“兰登街三十一号……”
格蕾曼收起手上的信件抬头看了一眼门牌,然后敲了敲门。
过了一会儿,一个小女孩打开了门,用一双天真无邪的眸子看着来人说道,“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?”
由于格蕾曼今天没有带上那张骇人的鸟嘴面具,也没有穿上那件黑色袍子,只是穿了一套比较男性化的亚麻衣服,这让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位英俊的男性。
“你的母亲呢?”格蕾曼用可以压低了的声线说道,在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较以前有很大的提升,但还是不适合出门抛头露面,举一个最直观的例子,国家政府议员一共有六百三十二位,但其中女性只有十一位,还不是在做重要工作的,高级议员中没有任何一位女性。
“原来你是来找妈妈的啊。”女孩把门完全打开,露出里面的景象。
满地的酒瓶纸屑,部分桌椅到地,还有一把椅子被砸成了几根木棍,地上还放着一个面包袋,里面有几个黑面包,而女孩的母亲就躺在角落里,手上紧紧攥着一个酒瓶。
“妈妈,有人找你!”女孩走到母亲的面前喊道。
而那位母亲在女儿的呼唤中睁开了眼睛,先是喝了口酒,再把视线转移到了门口站着的格蕾曼身上,“请问你有什么事?”
格蕾曼进入房子,然后从腰间取下装满了金磅的袋子递给那位母亲,“这里面有一千金磅,是你的丈夫走前交给我的,现在物归原主。”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。
“等等!”那位母亲将袋子紧紧抱住问道,“请问,克莱尔,我的丈夫他现在在哪里?”
“对啊,你们还不知道……”格蕾曼眼神暗淡地说了一句,然后转过身来深深鞠了一躬,“对不起夫人,你的丈夫已经去世了,他的尸体已经被安葬了,不过那是你们不能去的地方。”
话还未说完,格蕾曼就已经听到了抽泣声了,和死去的猎魔人家属进行交谈慰问是最难受的一件事,为人类与怪异战斗而战死,却得不到任何嘉奖,这就是猎魔人……
几天后,格蕾曼坐在教堂后面的墓地长椅上发呆,她在看着那些墓碑发呆。
教堂的墓地是所有平民,甚至是大部分贵族最希望死后安葬的地方,而圣塞丽娜教堂后方的墓地里埋葬的都是战争中死去的功勋,是与人类战争中死去的功勋。
可笑吗?杀死无数人得到的功勋,在与人类的战斗间无畏的英雄葬在教堂,受到无数人的敬仰,而与怪异进行厮杀的猎魔人却只能葬生怪的腹中,连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。
这个时候,海格薇女士从后门出来,其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弱的孩子,“小格蕾曼,这孩子想要和你道谢。”
此时阿塔丽从海格薇女士的身后探出头来,两只眼睛看着长椅上的人。
这就是救了我的恩人吗?
阿塔丽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,和夜晚的星空一样美丽。
海格薇女士见阿塔丽愣在原地,顿时雷厉风行的性子就上来了,直接抓着孩子的手臂将其带到格蕾曼的身边,让她坐在了长椅上,“既然是想要道谢,那就要做出一个好的态度。”
对阿塔丽训完话,海格薇女士又看向格蕾曼说道,“这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孩子,那你就要负责照顾好她的生活,不要什么事都交给安德森那个老光棍,他除了虔诚之外一无是处。”
说完话便快步离开,她厨房的锅里还煮着汤呢!
格蕾曼对有点紧张的阿塔丽说道,“不需要害怕,海格薇女士只是有些急性子而已,她人很好,你刚来时发烧还是她带着你去看医生的呢。”
阿塔丽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格蕾曼,不要误会,她的乞丐父亲有很正经地教过她礼仪,只是她看着面前天使一样的人暂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。
见阿塔丽没说话,格蕾曼也没有生气而是又问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这回,阿塔丽可算是反应过来了,跳下长椅鞠躬道,“我叫阿塔丽.梅姬.斯图尔格,感谢您救了我,我该怎么回报您呢?”
阿塔丽感觉一只手触碰到了她的头顶,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,“不需要哦,小阿塔丽,你能活下去是你自己的愿望,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满足别人的愿望哦。”
“但是!”阿塔丽还像说什么,但直接被格蕾曼打断。
“再说现在的你也没有任何能力帮助我,所以啊,安心地接下我的好意吧,当然你的要求太过分了,我可是会生气的。”
是的,比如要我去杀人,或者让我穿裙子出门之类的,这些我都会很生气的……
“好的,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!”阿塔丽这么保证道,样子严肃地让格蕾曼想起了传授自己成为见习猎魔人时的老师,那可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严厉家伙。
格蕾曼又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,紧接着一声很细微的咔声响起,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。
比较擅长察言观色的阿塔丽又默默地低下了头,她的头发是不是很脏,明明在来之前有好好洗过的。
格蕾曼站起身来,顺便将阿塔丽抱进怀里,用右臂托了起来,亲了亲她的面颊笑道,“给你看一些有意思的东西,海格薇女士让我照顾好你,我觉得我要教你的东西和照顾好你没什么冲突,甚至很有帮助。”
是啊,活着才是生活的第一要点,所以如何在怪异的攻击下活下去,甚至对抗怪异。
不过,格蕾曼不会将职业仪式交给阿塔丽,她不希望阿塔丽成为猎魔人。“没有那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做危险的工作”格蕾曼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。
被亲了?!被那么美丽的格蕾曼小姐亲了!
因为过于激动而头昏脑涨,面色通红的阿塔丽身体僵硬地像一个木偶,连思考的能力都变得缓慢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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